事情发生在昨天,一位致力于和田玉收藏多年的新疆本土爱好者请我帮忙鉴定几件藏品,结果非常令人意外,非但没有一颗地道的子玉,而且她入手的价格也远高于万里之遥的东南沿海地区。
这似乎与我们的常识背道而驰,怎么在新疆数年都难以入手到正宗的和田子玉?而身在原产区的本地人不但捡不到漏,反而还要被同乡们宰割呢?这一切不禁引发了我的遐想,如果去的是咱们这些外乡人,那下场岂不更得惨不忍睹?
笔者身边许多爱玉的朋友都有过亲赴南疆一览美玉的念头,但能够从俗务中抽身成行的并不多,今天参玉就借此向大家介绍一下新疆和田玉市场的概况,姑且为诸君的寻宝之旅做个前期攻略吧!
首先,不只是和田当地有玉石巴扎,库尔勒、若羌、于田、直至喀什,上至乌鲁木齐,下到各个县城,甚至许多不产玉石的北疆城镇都有自己的玉石市场。
但如今以和田为首的主产区玉石巴扎,其最大的价值似乎是服务于直播,其玉石的公开价格更是令人咋舌。除主播之外,这些市场上还常年的活跃着一部分慕名而来凑热闹的旅友,他们对当地和田玉价格的高起也助力颇大。
也正因当地的成交价格远高于其它区域,所以世界各地所产的广义和田玉也都纷至沓来,俄料、韩料、青海料、岫岩老玉,如今的南疆可谓是软玉的万国博览会。从这一点上看,我特别建议大家去做番实地考察。
除各地的原料纷纷涌入以外,江浙、上海、河南、广东等地加工好的玉器成品源源不断的返销新疆,纯粹由土生土长的新疆籍玉雕工作者加工而成的玉器在当地并不多见。
这点也符合当地该行业的发展脉络,不信您去看看为数不多的几位老一辈新疆玉雕名宿,他们多是建国后由国营工厂选派到上海学习,然后归来发展的。历史上新疆产玉,但玉雕业始终并不发达,这也是早有公论的。
要不然当年像《大禹治水玉山子》、《秋山行旅图》这种重达数吨的原材料,何以又会在那交通不便利的年代,肩扛人抬的耗费数载时光,不远万里地奔赴京都,再转运扬州加工呢?
这种状况可以说与缅甸的翡翠市场如出一辙,曼德勒在疫情之前常年的活跃着多名华人直播客,而他们的镜头前摆放的翡翠也并非全部产自当地,其成品雕件更多的是由广东加工好后返销而来的。业界一般习惯性地称这两种现象为“互联网源头效应”。
这还只是新疆的和田玉市场实际情况,审视当地的相关科学检测研究,也普遍落后于沿海发达地区,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其整体的科研水平较为落后。
同时尽管数千年来新疆为我们无私的提供了最为优质的玉石原料,但言及玉文化,当地也一直普遍落后于京畿、江浙等文化重镇。参玉也曾与当地的业者辩论过此事,笔者仅是举出了吴氏、端氏、那氏等几位业界泰斗。问他们新疆何曾出过一位水平相近的专业大家?对方便哑口无言了。
也正因为前述硬性的科学鉴定与软性的玉文化双重处于劣势,新疆的购玉市场环境与消费者的相关认识水平也并非像我们想象的那般理想,参玉要在此为怀揣着朝圣心理,准备奔向南疆的你打一剂预防针,请您先别把心理预期抬得过高,以免失望。
以笔者多年来穿梭于新疆的经验看,无论是以游客的身份实地淘宝,还是躺在家中打算由直播里捡漏,其胜算都不会太高。上面这个当地爱好者的遭遇便是明证。
当然我们在东部零售市场见到的和田子玉也的确产自南疆,它们之所以莫名其妙地卖得反而比原产地便宜。一方面是因为去采购的玉雕师们具有独到的眼力与经验,以及他们多年积累的特殊人脉关系远非网络主播们可比。
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们从买原石到加工成器,再到投入市场,加之近年来零售市场的不景气,不少成品积压,这一漫长的过程与上游飞速上涨的原料市场形成时间差,才有了价格倒挂的现象。如此便产生了被藏友们戏称为“面粉比面包贵”的奇妙市场现状。
以一个自从20年前就开始不定期深入南疆探究和田玉真相者的视角看,如今可以找机会到那里自驾游,同时可以顺路买些具有典型意义的标本,是相对理智的选择。指望着走马观花就可以把宝捡回家,你去搜一下乌鲁木齐有多少古玩城,心里也就该有个底数了。
在我看来对和田玉原产地的向往与国人当年误以为“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大同小异,确有几分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意味,要不然参玉昨天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在